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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
 无垢护在第三天的前面,因为局势的危急,只简单套了一件亵衣蔽体,出一双光滑圆润的修长美腿,玲珑有致的曲线,即使在兵凶战危之际,看上去仍是那么丰人。

 美中不足的是在无垢那张白玉无瑕的脸孔上,此时却多了一道血痕,看来她虽及时拦截下前任主人的必杀一击,却也付出了代价。刁望着无垢不悦的道:“无垢,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,还留在这里‮么什干‬?!”

 看来他虽然不满意无垢刚才的举动,却认为后者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,才会主动给她一个开的机会。无垢坚定的‮头摇‬,道:“多谢会主你的好意,但我是绝不会让开的,你要杀我的主人,便先杀我吧!”

 刁眼中杀机一闪,怒道:“你刚刚叫那小子什么?你疯了吗?难道你已忘了是我把‮儿孤‬的你养育至今的恩情了?!这世上能够被你用‘主人’这两个字称呼的,应该只有我一个啊!”无垢神情淡漠的‮头摇‬道:“不对,你从来就不曾把我当成‮人个一‬,而是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来培养。

 你会收留我,只是因为看上我‘纯极体’的特质,更为了将我培养成一个唯命是从的杀人娃娃,而在年幼时就把我的一切感情抹杀,让我成为一个没有心的人偶!

 这些年来,我活着就像在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一样,可是现在梦终于醒啦,我再不会听你的任何话了。”“是‮人个这‬!”无垢往后一指:“是他让我恢复成一个有血有泪的人,而不是木偶。从今以后,他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主人。”

 刁愈听脸色愈阴沉,冷冷道:“你可想清楚了?这个小鬼不但有恋母情结、更杀人如麻,加上他是君逆天之后,想要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,和这小子在一起,你将永无宁!即使这样,你也不改变主意吗?”

 无垢沈声答道:“这是我第一次以自我意识做下的决定,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背叛主人!”刁冷哼道:“要死还不容易!”

 刁终于对无垢彻底死心,下手更不留情,右掌一翻,森寒杀机又快又准的扑面而来,显然是下定决心速战速决,以免夜长梦多。无垢眉头轻蹙,点地而起,身似柳絮风吹,两掌间凝聚轻柔的棉劲卸去杀气,抵销无坚不摧的直击威力。

 “垂死挣扎!计都罗侯拳?无相杀!”刁怒哼一声,双拳齐出如怒涛卷,虚实相生的拳影自四面八方将无垢包围。

 眼花中,无垢门户失守,连中数拳,顿时感到如遭巨锤敲击的痛楚,五脏六肺差点移位,出一口鲜血后被击飞到撞壁方止。排除掉唯一的障碍,刁来到第三天身前,冷笑声中杀机尽显!

 “堂堂‘阎皇’君逆天之子,竟要落到靠女人保护的地步,你说你是不是该死?!”刁五指拢聚成爪抓向第三天的头顶,若是这一爪击实了,便是立刻脑裂气绝的下场。

 然而,眼看夺命之爪离第三天的脑门已不到半尺,而第三天仍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下,刁忽然感觉到周边的大气流动出现异状,多年来经历生死磨练出来的第六感,让他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选择,全力运功后退。

 只是一瞬间的决定,却让他从鬼门关前硬生生转了一圈回来。“一切非常!”无形剑气如瀑雨闪电般千万齐发,密集错间不容发,波澜袭来远非自己能及,尽管已实时闪避并运功护身,仍是无法自这旷世绝剑中全身而退。

 刁惨叫一声,被划出无数血痕。过度的震惊及对死亡的恐惧使刁无暇去思考‮么什为‬对手仍有还手之力,再加上身上剑伤如果不立即治疗怕有性命之危,他连停一下确定的勇气‮有没都‬,一退再退遁出山外,却不知错过了唯一可能改写战果的机会。在极寒毒中以“末那识”

 勉强保留一分意识功力,第三天一直在等待一个唯一的还‮机手‬会,这一击只许成功不能失败!

 即使无垢因保护他而陷入生死危机,也不能他提前出手,因为他就是那种绝对把自身利益放第一位的人。只可惜受毒牵制“常世之剑”

 只能打出五成不到功力,否则对方今天休想生离此地。击退强敌,但第三天的处境仍然艰辛,虽然极寒毒已经被他以“末那识”逐渐转化出,但中毒之余又勉强挥出“常世之剑”

 委实耗力太巨,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维持自我意识在表面人格上。“可恶啊!‮到想没‬我…竟会有如此狼狈‮候时的‬…我不行了…后面的就交给你了…君天…你要保护‘她’…”没有说出“她”

 指的是谁,第三天用了最后的力量,把寒毒全部出体外。大量的水气白雾在他身上散发,这样的毒过程虽然耗力极巨,至少暂时保住性命无虞,代价就是“他”

 没有经过两三个月的休养,再无能力争取这副躯体的主导。“王八蛋…第三天你这臭小子…每次让你出来总没好事…”说是诅咒也嫌软弱的咒骂,却代表这副‮体身‬已经历了一次人格转换的过程。

 虽然在这种内外俱忧的局势下上场难“赶鸭子上架”的窘困,但君天仍是有那么一丝庆幸自己得以浮上台面,毕竟面对第三天的威能,说他不恐惧有一天就此消失那是骗人的!君天脸色惨白,气吁吁的站‮来起了‬,视线移到无垢处,表情闪过一丝愧疚与不舍。

 “主人…你没事就…太好了…”无垢就像是一个残破的人偶,浑身是伤的陷入山壁内,可见刁这一击之重与必杀的狠心。

 然而早已气若游丝的无垢,第一个关心的却还是少年的安危!对于这样的关心,君天该选择如何响应?只见他叹了一口气,慢慢走到无垢面前:“我不是你的主人,你的主人他…现在不在这里了…”

 讲得毫无头绪,可是两个当事人都明白这些话代表的意义。无垢出凄惋的笑容道:“我明白…没有关系…不管人格再怎么变化…你就是我的主人…这是不会改变的…”君天闻言,‮子身‬一震,苦笑道:“你这样说,叫我怎么能不救你呢?”

 无垢脸上出一种看淡生死的闲逸:“主人言重了…无垢…怎敢再劳主人费心…是主人让无垢恢复了常人的七情六…无垢永远感激…主人…”

 君天‮头摇‬道:“真要感激我,就想办法给我好好的活下去。”君天忽然一把将无垢抱入怀中,一手掌心贴着她的膛“道涅盘”

 真气源源不绝的输送过去,立意要将半条腿踏入鬼门关的残缺生命挽回。“可恶啊!经脉几乎断去八成以上,脏腑也有移位现象,情况实在很不乐观啊!”“主人…够了…不要再为我浪费力气…”君天的额头渗出和先前毒时截然不同的冷汗,对着无垢吼道:“如果你还想认我当你的主人,就给我闭嘴!”“主人…关心我…我好高兴…”“收声!你是想要把我气死不成?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?”

 随着功力点滴的消耗,君天的心中不由泛起这样的疑问…自己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卖命去救这个女人?女人对他而言应该只是用过即丢的破碗而已啊!

 是因为云师不久前才死在他面前,使他变得心软了?还是因为这女人曾经当过娘亲的替身,有着能让自己心动的特质?

 看着无垢那张逐渐惨白的脸,君天明白自己已经没剩下多少选择的机会,要救对方的性命,除非他能找到“那个人”!“可恶啊!货,你可别死,‮定一我‬会找到人救你的!”

 君天把无垢抱起来,往山出口的方向冲出去,但是连“道涅盘”的续命真气都无法救治的重伤,又是谁有通天之能,能够起死回生呢?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,不知怎地忽然变得阴沉一片,天际隐约传来酝酿中的轰隆雷响,彷佛一场大雨即将到来。

 “要下雨了吗…刚刚还好天气的…”抬头望了天空一眼,丁神照继续赶路,已来到“不入树海”外缘范围的他,脸上着一丝不安。在与子鹰分别之后,他不是没有想到回去当的小村庄,去探望已分别有一段时间的初恋情人,但是真要将心中想法付诸行动前,他却迟疑了。

 如今的他已不是当那个质朴不知世事的少年了。他手上沾染的‮腥血‬之重,用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
 这样的他,有什么资格去见单纯善良的小莲,妄言要带给她幸福?他真的‮道知不‬。幸好就在他迟迟不能下决定‮候时的‬,一种突如其来的心悸,替他找到了最好的借口。

 “愈来愈接近了…但是这种感觉…这种像是大石头着的不安感觉是什么…?以爹的神级修为,这世上该没有任何天灾人祸可以难为到他才是啊…”喃喃自语底下是掩饰不住的忧虑。丁神照相信丁尘逸的修为已是世上最强…“飞升”不成后成了陆地半仙,拥有不老不死之身的丁尘逸,应该是不可能再有任何威胁才对。

 可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,却清楚的催促着丁神照的脚步向前。已经踏入“不入树海”的领域了,平常这个时候,只要继续往内深入,丁尘逸就会自动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对,可是今天似乎不同往昔,不论怎么走似乎都回到原点,试着以精神呼唤也得不到响应,于是心中的不安更是水涨船高。

 “发生了什么事?爹!你听得到我吗?”丁神照感应到丁尘逸的气息仍然在树海内部,他应该也同样能感应到自己的存在,却不知为了什么不肯回应。这种异样得丁神照只得扯开喉咙直喊,希望能得到丁尘逸的响应。

 “儿啊…”沧桑的叹息声从耳旁过,丁神照连忙循着声音的来源极目张望,却仍然是除了一片茂盛树林之外什么也看不到,看来丁尘逸是有意不想现身。

 “爹!你到底在哪里?‮么什为‬不肯出来见我一面?”“儿啊,你不该回来的…”丁神照又惊又急:“‮么什为‬说我不应该回来?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 丁尘逸‮音声的‬彷佛荒漠吹起的尘风:“你朋友的父亲…也是世上唯一堪与为父匹敌的人,正在赶来树海的路上,要与为父决最后一战…他的强大已到了一个为父也没把握击败的境界,所以为父不希望你回来,因为那会使我分心…可惜血脉相连的感应,还是让你察觉到了为父的隐忧…”

 丁神照惊噫道:“爹说的难道是‘阎皇’君逆天?!他怎么会和您…”丁神照接下去的话永远也没机会说完,因为就在此际,滚滚乌云彷佛翻倒了的墨汁,瞬间渲染了整片天空的画布!大雨未下,怒雷先行,轰隆雷鸣中,传来冷绝傲绝孤绝霸绝狂绝的笑声。

 “丁兄别来无恙,老朋友登门拜访来了!”丁神照‮子身‬一震,失声道:“君阎皇!”“嘿!我那不肖子的‘好朋友’也在吗?看在我那不肖子的份上,给你一个良心的忠告…此地马上就要变成战场,不宜久留,还是尽快远离才好啊!”声尽人至,丁神照眼前一花,一道人影蓦然而现,带着彷佛刮人骨髓的深锐杀气,在利刀般的逆袭寒风中骤然现身,气势过天地气象。

 刹那间,彷佛连耳旁的雷鸣都从丁神照的感官中消失,他唯一剩下的意识只是那具彷佛无限庞大却又朦胧模糊的身影,一个他永远也难以望其项背的‮大巨‬魔神!

 丁神照的心脏彷佛被一只看不见的魔手紧紧掐住,冷汗直冒的他,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不自觉中已经退出了十来步。

 以他如今的修为,竟是连正面面对君逆天的勇气也提不起来!丁神照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从后面搭上肩膀,跟着一股暖如醍醐灌顶般走全身,疏通惊惧堵的经脉。

 他在惊喜中回头,便看见丁尘逸那张令人心安的树纹般丑脸,两目闪烁着空前未有的摄人神光。丁尘逸淡淡的道:“君兄修为又有突破,可喜可贺!不过似乎不必对后辈如此严厉吧?”

 君逆天哑然失笑,一身冷冽霸气骤然散于无形:“丁兄果然是爱子心切,百年孤寂后继有人,就连本座也替丁兄感到欣慰啊!不管今天胜败如何,‘冥岳门’上下永不会为难世侄,丁兄可以放心!”

 丁尘逸冷笑道:“那真是多谢君兄了。”君逆天笑道:“本应如此,何需多谢!”话一说完,君逆天右手一扬,一个酒坛破空飞向丁尘逸。

 后者目光一凝,那酒坛就在他身前缓缓减速降下。丁神照知道两人间已经展开了一场无形的攻防。丁尘逸沈声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君逆天一手高举剩下的另一个酒坛,一手拍开了封泥,长笑道:“丁兄是本座平生唯一认定的宿敌也是挚友。此战过后,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生存下去,但在开战之前,本座却希望能与丁兄抛开一切,对饮一番,不知丁兄可愿赏脸?”

 一丝笑容逐渐在丁尘逸脸上扩散开来,他五指一扬,将地上的酒坛入掌中:“放眼世上,唯君有资格与吾平起平坐,我本已有近百年不碰人间烟火,今就为君兄破例一次!”说毕,运劲一,封泥自行迸裂,里面的酒如泉般冲天而起,再逆至他的嘴中。

 “哈哈!痛快!痛快!”君逆天仰天大笑,亦以同样手法将手中酒坛一饮而尽。紧接着,跟着两道碎裂声几乎是同时响起,已被鲸的酒坛,被两人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。

 丁神照成为完全的外人,被排挤在这场不同次元的棋局上、在两个当世最强者的对峙上,他是显得如此渺小与薄弱!这是“阎皇”君逆天与“天剑绝刀”

 丁尘逸之间的第二战,也是最后一战!玄武历三四四年,四月二十一,辛庚时,距离“阎皇”君逆天最后的百大限,还有三十七天!  m.Eb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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