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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花的儿女(全文完)
 我心中虽然渴望有个属于我和天娜共同所有的孩子,但是,我们这个“家”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?而这个所谓“基础”又是多么薄弱呀!在老张的控制之下,我必须从事最危险的爆窃行径,谁也不能保险我什么时侯会出子,而最使我内心不安的,是雄彪和他的“皇牌杀手”

 阿伦,谁也无法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摸上门来,施行残酷的“家法”我想警告天娜,以后要小心门户,要注意自己在外边是否被人跟踪,可是,我怕这会引起她的极度不安,连累她与我一块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。

 结果,我还是不敢向天娜说明这一点。不过,我决定自己小心,家中的窗帘终垂下,每逢晚饭之后,就足不出户,希望藉此减少危险。

 “你也应该开始工作了,打令!”天娜把那些文件到我手中,又把我带入一个临时佈置起来的书房,才笑着退出房外。

 那个巨型百货公司购物纸手内,用皮纸包着一份关系着一宗“大买卖”的所有资料。这其中,包括有三、四幅五乘七吋的照片,是一幢商业大厦的,楼下与二楼是‮行银‬。

 既有鸟瞰图,也有内部的照片,并且用箱头笔标示了保险库的所在。此外,还有手绘的平面图、影印出来的建筑图则等,显然是神通广大的老张,通过这家‮行银‬的“内鬼”出来的。一盒录音带,则是向我详细描述‮行银‬下班之后,内部的保安情形。

 最奇特的是,下班后,‮行银‬本身没有看更警卫,只靠一位‮察警‬在门口站岗;而在‮行银‬的隔邻则是一家酒家,贴墙处是酒家的厨房,非到凌晨三点钟过后,那酒家的厨房工友是不会上班回来做点心的。

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,那便是:这‮行银‬所在的大厦,前身是赌场连同酒店,酒店又附设食物馆和理发店、浴室等;现在除了酒家、酒店和‮行银‬之外,其余都歇了业,铺位荒弃,只靠铁将军把守。

 而每个铺位内部,与‮行银‬本身都只是一壁之隔。问题的焦点,在于墙内没存钢板夹壁,老张在一封密函内向我指示:可否用凿壁方法,潜入‮行银‬去?

 即使爆不开藏金的宝库,亦至少可以逐一洗掠那些藏了珠宝珍饰的保险箱,照估计,那些保险箱即使只来得及打开总数的一半,亦是一宗超过一千万元的大买卖!

 经过我半个月的潜心研究,对于爆窃行动,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,决定採用钻壁方法,趁着那酒家打烊之后潜入厨房去,在蒸笼一边的炉灶旁边下手。人手方面,老张派遣了两个“专家”

 做我的助手。三天来,我们三人每深夜闭门研究,直到拂晓才散队。第三天早晨,当我的两名“助手”

 告辞出门后,我正打算入睡房唤醒天娜,一道出街喝过早茶,然后再回家再睡觉,忽然电话响了。电话是老张打来的,他气急败坏,就像我所背叛了的大哥雄彪的翻版,口污言秽语的大叫道:“‮的妈他‬!

 我们的计划落了空,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,准是你们三人中有人漏了风声。‮的妈他‬!‮人个这‬是不是你?”一时之间,我好比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一样,急忙抓住电话问:“老张,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?”

 老张又是一轮口扫过来:“就是我们要作致的那家‮行银‬,给人搞涡了!”“涡了?那家伙得手了没有?”我大吃一惊,不知是那个“先进人物”抢先干了这宗大买卖。

 “倘若得了手倒好,弊在他搞得不汤不水,留下一笃苏州屎!‮的妈他‬!该杀的家伙!

 刚才陈向东打电话告诉我,澳门警方知会他,在几个钟头之前,‮行银‬地下后座的电机房中,有人发现了一批爆窃工具,靠近‮行银‬的墙壁还给人钻了几寸深,那批工具包括大型电钻和无声‮药炸‬,甚至还有一座变器。

 这个家伙势凶夹狼,但是显然选错了下手地点!电机房外边明明有差人在值班的,如何能够过得骨?”我听得心中一沉:“老张,显然那人是个笨贼,你可怎么会思疑到我的头上来?”

 “哼!最怕你对我违,漏了风声,出这个事件来暗中破坏我!”老张哼了一声,然后语气忽变得非常严厉:“要是真的如此,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 我马上大呼冤枉:“老张,你的话令我心寒!我是这样死心塌地为你服务,你竟对我诸多怀疑,这…”“不用说了!总之我要查个水落石出!”他悻然说完,挂断了电话,那使我嗒然若丧,半响说不出话来。

 这时侯,还那有心情再与天娜去喝早茶?想起半个月来的心血一朝白费,即将到手的巨额酬劳亦顿成泡影,那还不是最重要的,要紧的是,我背叛雄彪于前,被迫在马过亡命生涯。

 现在又平白无辜招致老张的猜忌,不知他以后如何处置我?我与天娜只做了廿天左右的夫,眼看快要给他们拆散,使我无限悲戚!

 躲在浴室里,我泪面,想起这廿多天来所尝到的“二人世界”的甜蜜,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,却不料造化捉弄人,一切都如水月镜花,稍纵即逝。

 浴后,我‮住不忍‬取了一瓶酒,喝了个半醉,然后入房。晨曦透过百叶帘跑入卧室,头上粉红色小灯尚未熄灭,天娜一身湖水蓝色睡袍,侧身卧在上,睡得香甜极了。

 她那又弯又长的睫,看得我肝肠寸断,这是我可爱美丽温柔体贴的好子,但是实质上,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木偶,一切行动尽在可恶的老张手上,就连她之所以会成为我的子,亦是“分配”的结果!

 现在,不是我只顾自悲的时刻,而是我该可怜她。我悄悄熄了小灯,把百叶窗帘拉拢一些,然后轻轻上。不料尽管我小心翼翼,还是把她吵醒遇来了。天娜张开一双妙目,虽刚睡醒,却没有半点惺忪的样子:“早晨!大令!”

 随着亲暱的一声,她两条粉臂迅即到我的脖子上。她丰脯温暖得很,娇的嘴透着芬香,当她发觉我面酒气时,带笑的说:“你答应过我,不喝‮多么那‬酒的。”

 我几乎‮住不忍‬要把此事告诉她,然而话到嘴边,还是忍住了。“只是一点点,想的东西太多,使人头痛的。”

 她缓缓用贴住我,睡袍敞开,一双了出来,‮体下‬更完全没有穿着任何东西,显得万分感,教我只看一眼,就按捺不住本能的冲动。

 我放肆地‮抚爱‬她,她青春的脂球,她眯着眼睛,着我的舌颈,又为我把火爆的‮体身‬解放出来,片刻之间,我们一双“小夫”都成为‮挂不‬寸缕的了。天娜自从做了我的太太以后,对于上的这回事,与我越来越合拍。

 她腿子微分,凹中刚容纳下我热情的指头,便已蕊开放,渐渐变得既、又燠热的。她气咻咻地勾紧我的脖子,峰辗动着,彷彿两团热火般烫贴着我的膛,并且若续若断地呻着:“平哥,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子汉,每一次都能足我!”

 我为她的柔情意所感动,不期然把嘴移到她的酥,那一片白哲的肌肤真是滑腻极了,又是充了青春弹力,娇的蓓蕾无比茁壮,我如获至宝地啜它,轻轻啮着它,逗得她体如蛇地‮动扭‬,玉手同时出动,在带引我富于攻击的本能。

 “天娜,我热情如火的太太!”当那紧凑的美妙体包藏着我,快的电窜遍我的全身,使我‮住不忍‬要欢呼起来。

 她也吐出忭的低,听起来是如此感、魅惑,使我万分醉。作为一个强而有力的大丈夫,我是做到了,虽然隐藏的危机迫在眉睫,此时我也尽抛脑后,不暇担忧的了,只是全心全意去足这个柔情似水的好太太…

 当晚,老张与陈向东“光临”我的寒舍,出乎我的意料之外,两个家伙都是和颜悦的,老张并且为了今天早上在电话中对我咆哮的事,向我道歉。

 陈向东又说:“爆窃‮行银‬的案子,我们已经查出一点头绪了,假如说那些笨家伙是与你们有关,未免是太轻视你这个爆窃专家了。”我还是半信半疑:“老张,如果你平心静气的调查我,我甘心接受。”

 “别提了!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兄弟,就该原谅我当时的心情。”老狐狸说着,又对我身旁的天娜挤挤他的小眼睛:“阿嫂,请你给我们斟几杯酒,喝过之后,我们彼此间的猜忌就化作烟云了!”

 接着,陈向东告诉我,由于那家‮行银‬已加强了保安措施,每天廿四小时皆有武装警卫员巡逻,这个爆窃计划只好取消,但是他的心目中另有一家开张未久的中资‮行银‬,将可使我大显身手。

 嫌疑冰释,使我心中愉快,我与天娜这双“恩爱夫”的关系,又得以维持下来!第二天上午,我一觉醒来,不见天娜的影子。

 但她给我留下一张纸条,原来早餐已为我准备好了,咖啡在壶里保暖,还有鸡蛋三文治,她上市场买菜,稍后就回来。我洗脸后,在餐桌上喝着咖啡,留意早报上关于那个“笨贼”的新闻,正在这时侯,我听到开门声。

 首先进来的是一束鲜花,接着是天娜一声尖叫:“阿平!快躲起来。”叫声未已“砰”的一声响,‮弹子‬在我耳边擦过。我赫然发觉,开的人是雄彪的“皇牌杀手”阿伦,他一臂紧籀住天娜的脖子,背后出现了胖子雄彪,‮人个两‬都是怒容面。

 “无叛徒,你的死期到了!我刚刚才处置了人张和陈向东这两个贼,现在轮到你了…我跟你拚了,反正现在全澳的‮察警‬都跟在我身后…”

 雄彪第一个跳进来,一边说一边用手向我发。我伏在沙发背后,抓到一个玻璃烟灰盅向门口掷去。雄彪向后一躲,这时天娜一手抓向阿伦的下,痛得他放了手,天娜狂叫着向我扑来。

 声轰轰响,在我恐怖的注视下,天娜窈窕的‮子身‬出现了无数血,仆倒在我面前,鲜花撒了一地,她身上的血也像鲜花绽放一样,但她的一双手仍死命向我伸来:“逃…你快…逃呀!”

 但是我还能逃吗?入我的肩上,一阵麻木,我挣扎上前紧握天娜发抖的手,我们手上都是血。

 两个凉血动物继续开,无情的‮弹子‬轧入我的背上、身上、手脚上,在我脑袋里,只感到眼前越来越黑暗…我终于倒在天娜身上。

 嗅不到任何‮腥血‬,只嗅到鲜花的气息,但这已足够了!不管死亡是多么的淒惨,但我们夫妇是死在同时同地、死在这个曾经充温暖的家中、死在我们紧握着手、死在鲜花的怀抱中。

 我忽然想到,虽然我从未有一天加入过教,但我的一生,却真正做了“花的儿女”…【全文完】  M.eB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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